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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追求的

15个月,从武汉到深圳到成都,再到如今的北京。对城市的切换已经具有免疫力的自己,很快适应了帝都的生活。

人生之长,得失就在瞬间的决定。但得失本身并不应该成为生活唯一的衡量标准。过程的精彩,才是内心丰满并得以满足的良方。鉴于近日来多有朋友对来京之举持有疑问或好奇,就在此文一一作答,也算是对这一年来的一个总结吧。

1.得到的
在腾讯这一年来,深圳7个月,成都7个月,得到的可能是一般人进公司三年也很难的收获。
最初开始做应用中心时,组里就5个人。到现在整个产品团队接近30人的规模,技术侧也快20人。想着这一路来的过程,还是颇有感慨。特别是在去年底团队迁移到成都后,如创业般从零开始组建团队。和丹姐忙着招人、团队建设、与总部沟通、平衡两地需求。在这其中所领悟到的东西,弥足珍贵。(关于招人、团队建设、跨地沟通等的领悟择日另作文专门阐述,不是本文的主要目标。)
另一方面,在这一年里收获比较大的,还有在这个行业里的自信心。
虽说大学期间整日混迹于这个行当,但毕竟是从旁观的眼光来看待各个事务。去年4月跟随内心的召唤回归互联网后,心里的底气还是有点不足的,因为不明白行业的业务水平到底在怎样的基准线上,而自己的对其的理解和能力也能起到怎样的作用。
一年来,各种打杂活儿做了个遍,数据分析、运营、对B和C两侧的产品策划、原型制作、项目管理。忙活下来,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行业里至少属于不缺口饭吃的人。对行业的实际现状也有了自己的认识。

2.为什么要走
为什么要走?其实是一个说起来很复杂的话题,但最核心的促因应该还是以下几点:
A.“鹤立鸡群”
公司大了,有时对人的关注会更多着重在如何快速满足领导的需求上,而不是对用户和对行业本身的关注。而我以前接触的人大多是创业团队的,大家对行业和用户的关注与分析都是第一线且专业的,彼此间的交谈是在一个语境下的。
但是在大公司里,身边更多同事只关注自己曾经做过的业务,并将之模式套用在公司新的业务上,缺乏对行业新兴领域的关注和理解。所以往往在讨论分享时,我的topic扔出去不是得不到回响,就是收到一些太“不专业”的答案。并且在新领域的开拓上,感觉自己被“过度”重视,有些我都认为还是想法阶段的idea,被立马当成项目上马,而真正想讨论时,又找不到人讨论。有太多我认为是业界常识的东西,需要给团队一次次做普及。
本质上来说,我并不是一个很喜欢仗着信息不对称就忽悠别人的人,反倒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,会让我觉得很孤单。虽然别人对你的需求感很重,但自己找不到能交流、讨论的人,被迫处于“鹤立鸡群”的地位,挺尴尬的。
总的来说,我觉得大公司还是适合应届生的,可以学到一些方法论,增加对行业的了解。但对于如今的我,这样的组织已经显得有点臃肿和迟钝了。

B.junyu的邮件
其实早在去年和今年初,就已经收到过两个invitation,但因为项目和人我均不熟的关系,拒绝了。
6月初,收到junyu老师的邮件,邀请我去lead豌豆荚这边的一条新产品线。因为当时我正在做一个新产品,与应用中心其他的产品相对独立,而且很受leader的关注,所以其实还是做得很开心的,于是便拒绝了这个邀请。但当晚junyu回的邮件对我震动很大,也是最终促使我下定决心来北京的原因。我摘抄一些内容如下:
我觉得我可能更多会考虑领域的选择问题,例如从一个最粗糙的划分来说,你是更喜欢和 business 打交道,还是和终端用户打交道。我觉得对于这点挺多人都有明确的偏好的,我自己的乐趣毫无疑问是和用户打交道,让自己的产品能影响用户的日常生活,这是我觉得开心的事情。其它的领域,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开心。

当然我觉得按我的性格也是会有始有终的,何况我觉得在腾讯独立负责一个项目的机会也挺难得。但豌豆荚的机会虽然是一直会有,但做为一个创业团队,或者说整个移动互联网创业最黄金的时间窗口是有限的,我觉得最 excited 的也是这种基本从零开始创造新事物,而不是追随别人的感觉。即使不谈钱,对个人履历重要的可能是经验值,这点看将来想走什么道路,是在大公司的体系下做事情的能力,还是自己做一番事业的能力。

创业公司 v.s. 大公司的话题我们以前在 Talk 上聊过不少… 总的来说,我在 Google 也做过产品设计,自己也做了一段时间,觉得几个区别:

1. 权责。大公司怕犯错,所有事情要层层决策,很多想法展开不了;创业团队可以更自主更施展自己的想法,责任也大。
2. 速度。我在 Google 做一个事情,最快要面世恐怕也要两三个月,创业团队是以天计算的。周期短,迭代速度快,修正自己的认识的频率就高,就提高得快。
3. 影响力。当然 Google 会和我说,你做的设计能影响数以亿计的用户… 问题是都是他们注意不到的影响。在创业团队整个事情是自己做的,影响力足够大。Mark 有个算法,就是拿用户数除以员工数得出每个员工的影响因子。挺有意思的。
4. 团队。创业团队可以挑自己喜欢的人,做事情更有默契。不用和傻瓜同事共事,不用把很多时间花在所谓的协调、协作上。

C.对未来的追求不同
基本上,junyu说中了我这一年来所有的痛点。各人的追求不同,我感觉对自己未来的要求,在腾讯是得不到的。就算继续做下去,也许两三年间能在成都这边作个小领导,但对产品设计能力方面的提升肯定相当有限,大多精力被花在公司政治和内耗上面去了。
在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,不是对产品和业务的把控能力,而是在腾讯这个大平台下做事的能力。你能学会如何在“腾讯”协调资源、如何在“腾讯”处理领导预期、如何在“腾讯”做产品。但这些东西一旦拿出去,真的啥也不是。决定要走后,总监也拿title和薪酬进行过挽留,但如上所说,title这些都是暂时的、局限性的。在腾讯内部挂个title又怎样呢?没有实际能力出去一样做不成事,我不想在这个年龄,就困死于此。
人生在不同的时间段所考虑的事不同,就如副总监在留我时所说的:他以前也不喜欢公司政治,但现在他觉得把握住这些还是有帮助。
我的回答是,并不是觉得公司政治就完全不应该存在,毕竟组织大了,难免。我只是不想在现在这个时间段,过早地把生命耗费于此。如果等我到了副总监的年龄和位置,或许我也会觉得稳定一下,把玩下公司政治是不错的选择。
不过,在25岁这个时间点上,我唯一在乎的只是怎么提升内功。想明白这点后,我已然决绝。

3.感谢的人
还是要感谢各位leader的挽留,从你们的肯定中我知道自己这一年来对团队的付出并不是没有作用。
感谢成都团队的各位,这7个月来,各位在团队最紧缺的时候加入进来,各自担当起十分辛苦的职责,并且很快就能独挡一面。整个团队的氛围也十分祥和,与大家共处的时光都很快乐。
感谢丹姐,这14个月来,麻烦你的事不少。过来成都后,因为项目比较独立,又没怎么帮到你的忙,反倒给你增添了不少工作。希望新来的PDM们能给力,让您老轻松一下。

还是两年前离开学校时的那句话:
路已启程,我不是一个习惯退缩的人。就让我在未来的道路上,慢慢调整,学会去关心去在乎身边我爱的人与那些爱我的人。我的荣光与你们同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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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思乱想

从现在开始怀念(一)

记得这位老师的名字应该是程芳(音)。

时间应该是大三或大四中的某个时间点,我这个不上进的‘无党派人士’被拉去参加学院的民主生活会。理由很简单,我党的要求是三三制,这意味着会议人员构成得是党员、民主党派人士、无党派人士。我这个学生会少有的非党员干部,在这种时候理所当然得充当壮丁了。

这种类型的会议,本来并没有什么太有趣的地方,偶尔的亮点是当时的陈校长回答通信学院的几个问题,让现场气氛很活跃,毕竟是我们通信的主场。

后来,会议进展到了‘自我批评’的环节,这让我这个党外人士很是好奇。毕竟这种要求成员爱揭自己短的政党,还真没几个。

当然,不用对这个环节存太多幻想,大部分党员老师的自我批评都乏善可陈。基本上国人的自我批评从小学就已经开始,但到了这个年纪,批评的思路和语言,却都还是差不多的方向。特别是当着一屋子的人,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好,他们自己尴尬,我作为听众也很尴尬。

但这位老师的自我批评却让我久久不能忘记,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有这么个人,她说过这么些话。

记得她准备了一份稿子,这是这种形式会议的形式自我批评中少见的,大多数人都是随意扯几句了事。然后她开始用很平缓的语气念出自己的‘自我批评’。

内容分了几段,分别从个人经历、工作、为人几个方面对自己进行分析,然后描述自己成为副院长后工作内容的转变,以及面对这些转变自己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足的。其详细及坦诚的程度,而且毫无任何口水话的内容,令我这个普通群众坐在下面甚至有点不自在。我们都是习惯了领导的神秘、领导的权威、领导的不可挑战的一代人。突然间面对一个如此透明的‘院长’,一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。

我已经忘了当时室内的人是什么态度,但我自己却是很认真地把她的讲话全部听完,而不是继续玩桌下的手机。对待做事认真的人,我一向爱以同样认真的心态去回应,就是如此。

可能已经没人记得那次民主生活会了,但这段经历却始终在记忆里难以黯淡下去。究其原因,可能自己也很难说明白。让自己找到了希望?看到了光亮?体会到了做事的态度?了解了社会得以前进的力量所在?或许都是?

人生就是如此,一个个人走进你的生活,然后又走出,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留下印记。而是否能留下,并不取决于你们相处的时间,而是决定于他/她曾否在某一瞬间敲开了你的内心世界,往里面撒播了值得留下的信息。

2011年7月18日 凌晨00:12,这就是我在此时所想起的事。